咬合
这样的场景你不止一次遇见:
溪水入山,小径入林,
而现在是我的视角插入你的视野,蜿蜒如蛇,
你谛听幽谧。坚信那必有的声音。
我这样的扭曲,你该如何呼我,
如何才能只发出纯粹的声音,而不经肉体?
你要的抵达直接、灵性,不沾染
名称之外的浑厚或杂音。
我知道你以怎样的名称呼我,我不会让他人得知。
你呼唤,我必应诺;
这命定的无约之定,不可诉诸于参照或思辨。
曾有此言:一山一水为一,众山众水亦为一。
假若那唤声袭来,以另一个频率,随着万千种声波袭来,
我必将循声转头、四顾、竖起耳朵,在分辨中
丧失我承接万象的本能,困顿与犹疑的瞬间
已经在毫厘之谬中失去与你榫接交错的超越灵肉的咬合。
人能拥有的永恒,在于那短暂的喜悦,一瞥间
一片山峦的轮廓被倾泻的阳光线描,然后山雾骤起,
留给我们一个猝不及防的画面,光与影刹那间消失于彼此。
之前之后都是余生,以及回味的徒劳。
2016年9月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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